星空下打坐。
很多臆想,很多梦呓,很多穷尽一生的爱情,都缓慢地进入时光简史。
所有的天光,和无声的万物,洗练着蒙尘的声音,
截断如流的人潮。
世界,寂静得很。
读秒的声音,透彻骨骼。
仰视的苍穹,星汉灿烂。
而我,所看到的星光,是万千物种的陈旧,同我的思想和情感,一起与所有的星座,在先哲的灵光里,返璞归真于朴素的自然。
像一根草,桀骜不驯地活着。
不说离我远去的呓语,涂抹着虚幻的光影。
不说倒泻的银河,写意荏苒的光年,倒叙幽深的黑。
只说宇宙的一个点,点缀满天清辉,皱褶那些惊心动魄的坍塌。
皱褶的一个奇点,归宿于宇宙,停止于心灵的膨胀。
我,醉意朦胧。
恍若飞升的船,于浩渺之中,把几许远古的竹简翻动。
让曾经的自负,与我曾经的荣耀和而今的坠落,已然退到了时空的幕侧。
候,一缕炫音穿透时光濡染的布帘。
时光呓语
我把所有的思想和情感放进时光的熔炉里,淬炼出一把利刃,剖开岁月的腹腔,取出生命的毒瘤。
我腐朽的肌体,焕发生机。
我褪变的原色,还原生命的本真,回复我一味颓废的心地。
在满地的流殇里,打造出时光灯盏,辉耀我的落魄,和落魄带来的痛。
我一想到樱花的凋零,就想到光阴的短暂。
我一想到抽穗的麦子,就想到结荚的艰辛。
我一想到人生的起落,就想到一粒有翅的种子,今夜在把飘邈的梦想,绑缚在第六根肋骨上。
我心生感佩,敬佩那粒谦卑的种子,支撑着它无限的小,擎起宇宙的宏大。
我心生敬佩,敬佩那片淡雅的樱花,武装着它无限的轻,携起一次大世纪的爆炸。
残骸,抛向浩渺的四周。
灵魂,轮回沦陷的光阴,抵达一种深邃。
诗和远方,像神性的火焰,点燃生冷的辞藻,铺展上古的书页,听王阳明在龙场布道。
也许所有的神思,放荡于形骸之外。
而越过生命黑洞的辞章,却把我波动的思维、动荡的意识和炫彩的理想,放在时光神龛上,翻晒出原味的生活,在急速倒退的雷声中,接受宗教的审判。
于是,我化成零落成泥的樱花,读着陆放翁的词句,
明年,我又回到春天的枝头上。
时光书简
时光如水。每一朵水花,都像尘世的烟火,将岁月刻画。
那些笔道,清浅也好,深刻也罢,镌刻或描摹的,都属于自己的清雅和恬淡。
轻灵的风拂面而过时,皱褶的波纹,便晕开着一种刺痛。
我们就在这样的刺痛中觉醒。
轻捻一瓣素心,指认凹凸不平的路。
心,曾经被撕成碎片,而今我们不屑一顾。
放过,是人间最不容易的事。
可是,如果我们放过所有的不快,我们的灵魂就不会负重。
许多事情是没有结果的,尤其是爱。
抱残守缺的那一个片段,最为真实,也最具原味。
坠落,是暂时的,就像季节一样,当燃烧的灰烬在凝霜的檐口滴落成水,春天便纷沓而至。
抑或。我们在文字里,用尸草的殇,指正一块石头的存在。
存在就是合理的,萨特说过。这个哲学命题,兴许深刻不了多少遥远,但我敢说,至少可以抚慰眼前。
渗入杯的文字,像开放的那朵水花,斑驳了时光,以及梦。